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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I時代,文科生何去何從?
來源:搜狐 發(fā)表于2024-10-13 18:46:29 編輯:時寒峰
摘要: 原標題:AI時代,文科生何去何從? 導讀:張雪峰一句文科都是服務業(yè)引起輿論上的文理之爭,從專業(yè)課的質量不一到就業(yè)前景的不明朗,文科生承受著普

  原標題:AI時代,文科生何去何從?

  導讀:張雪峰一句“文科都是服務業(yè)”引起輿論上的“文理之爭”,從專業(yè)課的質量不一到就業(yè)前景的不明朗,文科生承受著普遍的焦慮。而隨著生成式AI在各領域的應用,也有一種聲音認為,AI將在不久后取代一些文科生的就業(yè)機會,比如一些機構媒體設立了 AI編輯、AI記者;一些企業(yè)也嘗試用AI取代原畫師。

  然而,以上兩種假設反映了社會長久以來對文科的誤解,也是近年來對AI的誤解。AI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文理科生的技術壁壘,而過去一些 AI產品被詬病太“生硬”,更需要文科生的人文素養(yǎng)與情感關懷,比如對于聊天式AI語料庫的篩選??v觀人類歷史,技術一直在重塑我們對于學業(yè)和工作的理解, AI并非“洪水猛獸”,或許更應該思考是:如何運用 AI、如何打磨那些無法被AI取代的能力。

  從被熱議的“文理之爭”出發(fā),在人工智能時代,文科何為?當一波技術浪潮襲來,如何應對AI焦慮并發(fā)現(xiàn)真實的需求?以及從知識生產的角度去看,創(chuàng)造力將如何誕生于人與AI的交互中?

  今天,一讀EDU(ID:yidu_edu)將與您分享本文,探討AI時代大學生所面臨的挑戰(zhàn)與可能性。

  01

  如何看待張雪峰的言論?

  青年志:談及“文理之爭”,張雪峰的言論總能引發(fā)輿論熱議。去年他說“孩子報新聞系就把他打暈”,今年又認為“文科都是服務業(yè)”。兩位對他的觀點有何回應?這里面體現(xiàn)了公眾的哪些焦慮?

  劉海龍:張雪峰的言論,我個人覺得回應價值不大。他的做法更像是一個營銷手段,通過這樣的驚人之語來吸引關注。雖然學術界嚴肅回應的人還蠻多,但在回應之后隨著大眾的參與,事情就朝互相網(wǎng)暴的方向發(fā)展了。最后張雪峰又迫于輿論壓力道歉,不再回應。而真正的討論理應是雙方各自陳述觀點,有來有往地進行對話。

  大家似乎把這個問題簡單化了。焦慮可能主要產生于那些在意志愿選擇的家長和學生,他們擔心志愿的選擇會直接影響到未來的就業(yè)機會和發(fā)展方向。然而,我個人認為,專業(yè)和學校的選擇與最終的就業(yè)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。除此之外,這里面還包括幾個環(huán)節(jié):大學期間的學習,個人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,以及個人的幸福感和對人生的滿意度。大家如今在討論的時候往往把這幾個環(huán)節(jié)混為一談,好像選專業(yè)就一定決定了就業(yè),而就業(yè)又一定會影響事業(yè)發(fā)展,最終影響到人生和家庭的發(fā)展。但這一過程中存在許多變量,不應簡單地將它們視為一環(huán)扣一環(huán)的因果關系。

  當大家把這些事情“虛假”地聯(lián)系到一起,就會產生這樣的焦慮,學校和專業(yè)的選擇變得無比重要。并且這種焦慮還有提前的趨勢,比如像在北京、上海這樣的城市,中考淘汰率很高,于是中考的重要性甚至變得比高考還重要。這么類推下去,從中學、小學再到幼兒園,每個階段的容錯率都在降低。但人生是一個特別漫長的過程,你用其中一個節(jié)點決定后面的節(jié)點,本身是不科學的。

  這種焦慮自然也催生了以張雪峰為代表的高考志愿填報咨詢市場,這本無可厚非。你在美國申請學校,也會有一些專業(yè)機構可以提供類似的服務,因為信息確實很龐雜。但我覺得不應過分強調“選專業(yè)”的重要性,最后的決策者還應該是學生本人——這個專業(yè)是不是Ta喜歡和擅長的?

  張雪峰的問題在于把“喜歡”排在價值序列的后端。其實他的一些言論也被曲解了,他的完整表達是,如果你考了高分但家庭條件不太好,那么就應該做出一個更加功利的選擇;如果家庭條件好,那么可以選自己喜歡的專業(yè)。這個判斷我只能同意一半。難道家庭條件不好,就沒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(yè)嗎?另外這種價值觀也固化了我們對孩子選擇的看法,限制了家庭條件不好的人群的發(fā)展可能性。最后孩子有可能就沿著自己不喜歡的路一直走下去??梢栽O想,一個人選擇了自己不太喜歡的專業(yè),進了一個自己也不太喜歡的行業(yè),事業(yè)未必能夠做得很好,人生也未必能夠幸福。

  沛沛:就像海龍老師說的,你選擇的專業(yè)和你未來從事的職業(yè)在方向上可能并不會重合。從我的個人經(jīng)歷來看,選擇也在不斷變化。我有點像典型的“小鎮(zhèn)做題家”,高考成績在全省排名是100左右,但當時并沒有像張雪峰這樣的人指導我該選什么專業(yè),我覺得我喜歡做新聞,然后就選了新聞傳播學。因為家里沒有從事新聞行業(yè)的人,我是通過大眾媒體對記者這份工作的描繪,外加興趣來設立目標的。后來進入大學后發(fā)現(xiàn)這個目標好像跟真實的世界有些不一樣,這時身邊的朋友開始受到類似張雪峰言論的影響,紛紛轉向理工科或商科,認為這些領域的職業(yè)發(fā)展前景更好。

  后來我想了想為什么大家會有這樣的選擇?其實跟我們從小常聽的一句話有關——學好數(shù)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。對于那些缺乏社會資本的人來說,理工科可能提供了一條相對穩(wěn)定的路徑。它能讓人在專業(yè)知識上實現(xiàn)垂直發(fā)展,成為專家型人才,這樣當你用自己的勞動換取相應的報酬時,能獲得相對優(yōu)越的財富積累。而文科生的職業(yè)往往需要建立并維護許多社會關系,如果你家里本來就有一定的社會網(wǎng)絡,這些關系可以幫助你在職業(yè)上走得更遠。當時我確實也被類似的言論有所影響。

  至于張雪峰說“文科都是服務業(yè)”,我覺得倒談不上對或錯。進入職場后你會發(fā)現(xiàn)整個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銷售場景。如果你在高校從事研究,你銷售的是自己的想法或論文;如果你是技術人員,你銷售的是專業(yè)知識;而像我現(xiàn)在做的產品營銷,銷售的是產品。本質上,這個世界的運作邏輯都可以被視為一種銷售。

  02

  大學生該怎樣應對AI焦慮?

  青年志:隨著以大語言模型為主的生成式AI在各領域的應用,也有一些聲音認為AI會對文科生的就業(yè)產生沖擊。沛沛身邊的新傳學子會有類似的焦慮嗎?

  沛沛:反而我身邊的理科生會有些焦慮。舉一些行業(yè)內的例子,我們有一款產品叫“通義靈碼”,它能幫你進行智能編碼。比如我現(xiàn)在想要寫一款《飛機大戰(zhàn)》小游戲的代碼,在 prompt輸入指令,不出10秒鐘AI就會幫你完成這段代碼。然后現(xiàn)在也有一些公司接入了“通義靈碼”,他們公司 80%的代碼都是由AI幫寫的。我感覺這是AI在這個時代應用的一個開始。

  在這個案例中,AI 最能提供幫助的是代碼輔助生成。例如,我以前只掌握了 C 語言,但AI 能幫助我將代碼翻譯成 Python 或 Java,這極大地提高了學習效率。在將一種知識轉化為另一種知識的過程中,AI 能提供結構性或架構性的輸出,幫助我們更高效地學習和應用新知識。

  劉海龍:我也覺得理工科的一些專業(yè)受到的沖擊可能會更大,像沛沛剛才提到的編程這樣在過去大家覺得非常高深的東西,反而會因為AI的介入被快速掌握。包括外語可能也是這樣,你不學是真不懂,但學完后立馬就會跟別人不一樣?,F(xiàn)在的AI都是基于大語言模型,而外語和編程本質上都是另一套語言,具備明確的規(guī)則和結構,這些知識對于AI來說是更加容易被被掌握和應用的。但另外一些專業(yè)和技能,比如文學或是寫小說,沒有那么明確的規(guī)則,也更加主觀,那可能還真不是迅速通過AI可以學習的。

  另外我想說的是,這個世界充滿了不確定性,一些當時看上去很明智的選擇在未來也許并不適用。ChatGPT從2023年初被開放給普通用戶,時間非常短。如果你是在 2020 年或 2021 年進入高校,可能無法預見到如此巨大的變化。我覺得AI對于整個社會的影響還沒有正式開始。前兩天看到施密特的一個發(fā)言,他講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觀點,大意是直到資本主義工廠體系建立后,電才開始真正對世界產生影響,雖然直流電很早就被發(fā)明出來了,但當時對世界的改變沒那么大?;ヂ?lián)網(wǎng)也同樣如此,90年代就出現(xiàn)互聯(lián)網(wǎng)了,但大家最初也只是用來做網(wǎng)頁,無法預見移動互聯(lián)網(wǎng)和社交媒體出現(xiàn)后對世界的影響。

  所以我覺得AI現(xiàn)在也處于這個階段。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,就不要試圖用一個確定性的目光去預測所有事情,因為任何的預測都是有局限的。既然預測不清楚,你還不如跟著愛好走,至少你做的事情是自己喜歡的。而且我覺得不管什么專業(yè),只要做好了肯定都是有社會需求的。哪怕沒有需求了,你做一些微調也可以被接受。

  青年志:就海龍老師的觀察,過去一年半的時間,AI對于新聞行業(yè)產生了哪些具體的影響或改變?

  劉海龍:就我了解,包括一些傳統(tǒng)媒體和專業(yè)的媒體機構,大家對于AI的使用還是比較謹慎的。其實很早在新聞領域就有計算機輔助新聞報道,而隨著AI的應用,這些功能會變得更加方便使用,它可以幫助記者做一些背景資料的收集、生成一些圖表和改稿。當然這也涉及到另一個問題,就是AI會產生“AI幻覺”,因為它在設計早期是為了最大限度模擬人類的回答,也就是說它可能會出現(xiàn)一本正經(jīng)的胡說八道。所以人在這個過程中還是要起主導作用,AI只能是一個輔助工具。

  另外就是AI沒有辦法取代記者去現(xiàn)場采訪,因為它沒有辦法去直接感知這個世界?,F(xiàn)在有些媒體會做一些虛擬主播,或者讓AI幫忙進行配樂和特效的篩選,這也是AI非常擅長的,它會提高我們的制作效率。而在整個新聞內容的制作過程中,最核心的還是講故事的能力,這也是AI暫時無法替代人的一環(huán)。

  青年志:我最近看了個新聞,美國著名主持人崔娃(Trevor Noah)就在跟一些科技公司的AI產品合作,試圖讓AI更多地去推動環(huán)保議題、辨別真假新聞等等,這似乎也預示著一種AI跟新聞媒體在未來合作的可能。然后我也想問問沛沛,你對于AI技術在新聞業(yè)的應用有什么觀察或體會?

  沛沛:海龍老師剛剛說到一個點,就是電視直播行業(yè)當中的數(shù)字人技術,其實這樣的技術很早就有了,而AI的出現(xiàn)能夠幫我們的創(chuàng)意添磚加瓦。比如今年央視有一個 AI 盛典,當中運用了非常多的AI技術,通義也有參與其中。當時有一個場景是讓蘇軾“賽博復生”,我們知道宋代的古漢語發(fā)音和現(xiàn)在是很不一樣的,然后AI可以把關于蘇軾的所有材料整合到一起,再通過大模型的語音生成的技術,讓蘇軾用宋代的口音念出詩詞。

  劉海龍:AI在呈現(xiàn)技術上的確實會有很多新的應用,我倒是比較期待它之后在核心內容生產上的突破。至于陽少前面提到的AI對于真假新聞的甄別,我前段時間還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設想,就是未來在新聞傳播領域,可能需要專門培養(yǎng)一批人材來做信息核查工作,比如這個事情究竟是真實的還是生成的?這在未來可能會是一個產業(yè)。所以AI雖然可能替代一部分工作,但它也會創(chuàng)造出新的崗位需求。

  03 ‍

  不斷使用AI,才能發(fā)現(xiàn)真實的需求

  青年志:現(xiàn)在一些高校也引入了AI相關的課程或是與AI合作的跨學科項目,以及社會上也有很多所謂的AI知識付費,在年初也引發(fā)了許多討論,兩位如何看待這種現(xiàn)象?

  沛沛:之前有一種說法是,唯一用AI掙到錢的就是做AI知識付費的人。我覺得這里面的焦慮在于,大家看到一個可能會引發(fā)新一輪信息革命的新技術的產生,既不想錯過浪潮,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。我現(xiàn)在看到學校在做的,基本上是在原來的課程體系中融入AI,比如廣告經(jīng)營管理專業(yè),可能教大家去用一些AI程序來輔助你的經(jīng)營管理計算;或者是你在做圖像設計的時候,怎么用AI來輔助圖像設計?但是在這個過程中,也有老師反映他們其實并不知道業(yè)界的AI在做什么。

  劉海龍:我前面也提到了類似觀點,就是AI對社會的整體影響還沒有顯現(xiàn)出來。就像90年代初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,大家都知道它代表未來,但第一批往里面砸錢的人很多都失敗了,因為大家并不知道自己的需求是什么,跟今天的AI非常相似。就像沛沛說的,大家都很迷茫。

  相比于老師,學生對于AI的使用沒準會更好,因為他們對于AI接觸得更多,思路也是更新的。我還是要鼓勵大家多多去使用,國外的AI用不上,國內也有很多替代型產品。在這個使用的過程中,你慢慢就會產生一些新的思路,并發(fā)現(xiàn)一些真實的需求。比如之前說一些繪畫師因為AI失業(yè)了,但后來他們的工作就變成了去輔助AI做一些調整,然后合作產生出更精準的作品。

  技術的發(fā)展必須與人類的需求相結合,因為需求是推動技術進步最重要的動力。然而當新技術突然降臨時,我們往往會對具體的需求感到迷茫,這反映出我們對“技術的想象力”還不夠,也說明技術的發(fā)展還是受制于社會結構,也就是我們前面提到的文科需要處理的問題,你僅有技術卻不知道如何應用,就像掌握了“屠龍術”卻看不見龍。任何技術的應用都是社會性的,比如互聯(lián)網(wǎng)最終被廣泛應用于社交媒體和短視頻平臺,正是因為這些滿足了人的需求。那么,當前社會的需求到底是什么?這或許是我們現(xiàn)在最需要深入思考的問題。

  青年志:現(xiàn)在很多大學生會在寫作業(yè)的時候使用AI,沛沛對此體驗如何?以及海龍老師如何看待這一問題?

  沛沛:我覺得AI確實能讓我的學習和工作高效很多,特別是像我這種“多邊形戰(zhàn)士”,在畢業(yè)的時候多線作戰(zhàn),學習、實習、考公、投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,往往這幾件事是同步進行的。比如面對公務員考試的時候,會有申論與行測,我就會把教材、資料和視頻丟給通義,它就能很快幫我提煉出各種章節(jié),制定一個學習計劃。相當于在生活里多了一個助手。

  還有就是用更高效的方式來閱讀文獻。我可能只需要精讀三篇文獻,這些文獻往往又會引用其他的文獻。我將這三篇文獻丟給通義,讓它幫你從中按照引用率進行排序。我根據(jù)排序結果進行下載,再把這些文獻都輸入給AI,讓它幫助你總結出核心內容。這樣,你就能更高效地掌握大量相關的研究成果,而不必逐篇通讀所有文獻。

  當然,以上前提都在于你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研究的問題,而問題只能從生活經(jīng)驗和與社會的交互中提煉。理論也同樣如此,AI能夠給予你的只是簡單的理解,真正的深度理解還是只能通過看書、人與人的交流來獲得。

  劉海龍:AI可以替代我們進行很多程序性的工作,比如填表格、寫周報等等。包括像我們過去做的大數(shù)據(jù)分析,你可以借助AI幫忙抓取關鍵詞,或者進行一些分類,從中提取出一些共同的話語結構。還有針對非英語語種文獻的翻譯,過去我們遇到非英語文獻就非常頭疼,那么現(xiàn)在你丟給AI,它很快就給你翻譯出來,至少大概意思是還比較接近的。

  從這意義上來講,我是不會禁止學生去使用AI的,反而會鼓勵大家去使用。而且我們也沒必要恐懼,因為AI目前沒有辦法替代人的思考,也沒辦法替代學生去做訪談、調查和收集問卷。如果你所有的答案都是 AI 回答的,那么你自己其實并沒有在思考的過程中形成理解。一個道理是很容易明白的,但你怎么有條理地去思考它?怎么通過敘事將它論證清楚?這是更難的。

  我會要求學生在使用AI的時候把使用的過程也發(fā)給我,比如你的提示詞是什么,AI又給你生成了什么,在這個基礎上你做了哪些修改?又提了什么新問題?如果能把這種共創(chuàng)的過程展示出來,那么就能看出哪些是學生的,哪些是AI的。但我覺得這樣的方式還是比較機械,更重要的還是看結果,一個東西有沒有創(chuàng)造性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。我有一個觀點,而且我在使用AI的過程中也發(fā)現(xiàn),你讓AI在學術上去做一個實證或質性的研究,在訪談完后的基礎上生成新的觀點,目前是很難做到的。

  此外,上大學的意義并不在于總結出幾條結果,如果是那樣的話,大家也沒必要費勁來考大學了。我覺得課堂上最重要的還是在于老師的敘事,這里面會滲透很多思維的方法。我們過去上課很喜歡聽老師東拉西扯,這讓書本上的知識跟現(xiàn)實發(fā)生呼應,觸類旁通。就像錄播客也是一樣,人和人之間的對話有時能延伸到很遠的地方,如果你要真講知識量,對話可能比不上一本書。而這些東拉西扯的支線對于AI來說可能是廢話,因為它跟主線任務是不協(xié)調的。

  這種思維方式其實早在AI之前就對人類社會產生影響了,就像韓炳哲講的,敘事在當下成了一個慢慢消失的藝術。我特別喜歡媒介理論家基特勒(Friedrich Kittler)的一段論述,大意是人類近五六百年的思考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思考,而是數(shù)據(jù)庫的操作或者說控制論(Cybernetics)的結果。什么意思呢?就是早期學者在做研究的時候,會把知識用一張張小卡片分門別類歸納收集好,然后需要的時候就從數(shù)據(jù)庫中提取,黑格爾在寫《精神現(xiàn)象學》時就是這么干的,這其實也造成了知識的碎片化。

  基特勒認為這和計算機的操作邏輯其實沒有太大區(qū)別,因為它先把內容切分,切分完后再組合成一個論述,一字字生成出來,這其實就是一種AI的思維方式。我最近在觀察自己家兩個孩子編故事,就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思維完全是網(wǎng)絡游戲的套路,比如走到一個節(jié)點,選擇打怪還是逃跑?整個模式非常像一個工作流程圖,而不再有傳統(tǒng)敘事的開端、發(fā)展、高潮、結局和人物塑造。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,這代人的思維在人工智能到來之前其實就已經(jīng)被“人工智能化”了。所以我們或許需要思考的是,如何通過敘事將碎片化后的知識重新連接在一起。

  04 ‍

  創(chuàng)造力誕生于人類與AI的雙向奔赴中

  青年志:海龍老師前面提到的觀察非常有意思,問題可能不在于AI 越來越像人,而是人越來越像AI。這也讓我想到你在去年的論文《新常人統(tǒng)治的來臨:ChatGPT 與傳播研究》里提到過一個觀點,AI代表著一種知識淵博的認知平庸者。我也把這個觀點拋給了通義——問它是否同意你的判斷,通義表示贊同,并且它的回答面面俱到,比如會分析自己為什么是“知識淵博”和“認知平庸”的。

  而在今年的論文《生成式人工智能與知識生產》中,你對這個觀點進行了更新——引用蘇格拉底的例子說明,聰明的提問者和平庸的回答者之間其實可以產生創(chuàng)造力,并且你還提到了一個詞叫“AI素養(yǎng)”。這種思考上的轉變是如何發(fā)生的?

  劉海龍:其實我去年寫的是比較初步的看法,回頭看可能稍微也有點偏激,今年還是有一些發(fā)展和進步的(笑)。

  你剛才舉的例子就非常有意思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AI基本上不會否定你,而人是會否定他人的觀點和想法的。這當然蘊含著人類不理性的那一面,但同時又是人的優(yōu)點,人會把原有的想法推翻,然后逼自己去想一個新的、不一樣的東西。

  AI不會否定會帶來一個什么問題呢?就是我去年講的“知識淵博的認知平庸者”,因為它就是不斷抓取各種知識最后形成一個最大公約數(shù),也就是大家都認可的東西,那它自然也是平庸的。

  但我今年的看法在于,平庸并不一定意味著它就沒有創(chuàng)造性,二者并不矛盾。AI 有時會展現(xiàn)出很有創(chuàng)造性的一面,而這種創(chuàng)造性不是我們所理解的那種創(chuàng)造性,比如像梵高的作品,它當然很有創(chuàng)造性,但當時的人們并不能理解。我對這里的創(chuàng)造性有一個定義:它是超過我們的期待,同時又可以被我們所理解的東西。并且對于AI來說,無論它給你的答案是期待以內的老生常談,還是眼前一亮的內容,背后的生成機制是完全一樣的。

  而人類的期待也會隨著進步而發(fā)生變化。2016年Alphago剛剛出現(xiàn)時,在圍棋比賽中展現(xiàn)了許多充滿想象力的棋路,經(jīng)過這些年的發(fā)展,人們逐漸不再認為AI擁有“想象力”,而是認為它下得非常精準。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轉變呢?因為那些最初被認為充滿想象力的棋路很快就被人類學會了,并將其納入到自身的經(jīng)驗和預期之中。所以現(xiàn)在我們看AI下棋,已經(jīng)不會覺得它的棋路難以理解,而是感嘆它驚人的計算深度。如今圍棋高手的棋路和AI的吻合率可以達到70%-80%。但關鍵在于,人類的思維方式與AI是完全不同的。AI依靠算法來推導出最佳棋路;而人類則是通過反向推理和自身的理解來做出選擇,盡管路徑不同,但結果卻殊途同歸。這其實非常有意思,有點像人類和AI在山腳下分開出發(fā),最后到了山頂又重新匯合。

  所以我對AI的創(chuàng)造性還是很樂觀的,并且這里還有人的深度介入。過去我們一度以為只需給AI提供初始材料,它便能獨立完成任務,現(xiàn)階段證明這種想法并不準確。你要充分利用好AI,就必須了解其運作原理,例如如何設計提示詞以實現(xiàn)預期效果,也就是我所說的“AI素養(yǎng)”。

  “AI素養(yǎng)”意味著你要像AI一樣去思考問題,或者說共情AI。這很有意思,AI一方面在不斷共情人類,學習如何像人類一樣思考,而人類也在不斷學習AI的運作機制,以便給它投喂最準確的提示詞,這就是一個雙向靠攏的過程。所以回到蘇格拉底的例子,就是他所提問的對象其實都不如他聰明,但大家在互動的過程中生產出了非常偉大的哲學,所以我也很期待看到AI在未來和人類更多的互動,現(xiàn)在這種提問的方式還是比較初級的。

  沛沛:業(yè)界曾設想AGI(通用人工智能)能夠像人類一樣與我們交互。然而,越來越多的研發(fā)人員認為這不可能實現(xiàn)。訓練AI通常分為三個階段:收集海量數(shù)據(jù)、進行建模和理解。然而,在數(shù)據(jù)收集和推理過程中,信息常常會丟失,也不會完整地顯示在你的創(chuàng)作中,這使得當前的AI看起來并不完全智能。

  未來,如果AI能夠進入一個全息可感知的世界——類似數(shù)字孿生的概念,或許有可能邁向AGI。海龍老師剛剛提到了AI的創(chuàng)造力,我覺得生成式AI的創(chuàng)造力很大程度來源于它的不可控性。我們可以把AI的想象力理解成一種概率事件。比如,當你要求生成一個紫色的風車時,AI可能會生成四葉或五葉的風車。過去人類的創(chuàng)造其實是100%復現(xiàn)腦海中的想象,未來,AI可能會改變人類的創(chuàng)作模式,它可能是一個 80% 的概率事件, 40% 是我原來構想的作品, 另外40%是 AI 跟我共同創(chuàng)作的結果。

  劉海龍:感知確實是AI需要面對的一個關鍵問題,現(xiàn)階段的AI之所以不完美,問題就在于它主要是基于二手文字資料的加工,而人類的經(jīng)驗要遠遠豐富于文字、視頻和音頻這些留下來的資料。這就像一個被關在屋子里的孩子,Ta從出生起就沒有觸碰過真實的世界,不知道水的紋理,也不知道顏色的形態(tài),而是通過不斷閱讀、看電影和聽音頻去了解這個世界。

  如果未來我們可以賦予AI一具身體,有像人一樣的感知器官,那AI或許可以跳過對他人經(jīng)驗二次加工的環(huán)節(jié),從而直接去感知這個世界。當AI可以感知世界的時候,它對世界的感知或許跟人類是不一樣的,它又會如何運用這種感知去反饋已經(jīng)習得的這些知識呢?也許有一天AI會認為人類的語言是很低級的,人類的自然語言確實有很多不 的地方,那它是否會發(fā)明一種新的語言?再往后推演,這個事情就會有些不敢設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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